普通人

好高那男的和我朋友

*岛诺艾

*《天才醉酒的突如其来》剧情相连后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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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狩猎篇短紫毛瓦欧蕾特第一人称

*名字用脊髓取的没动脑

*极 其 不 正 经 




(中间那个被篡改的定义是 lose one's heart 和lose one's brain 的区别)(瞎编的)






我找不到合适的脏话来形容此刻心情。



我面前那位橙发乱飞的家伙正拼尽全力揉自己脸。她今天衣着为黄卫衣红运动裤,鞋子还是荧光绿,整个人跟信号灯似的,惹得全世界都往我们这桌望。刚大清朝的,他正是乱着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其捞衣柜时没长眼睛的一身亮色,火急火燎地往我这冲,仿佛一百个名叫列乌维斯的年级主任在身后追杀。我跟着火急火燎地问她怎么怎么,她轮着我和我手上的、刚买的烤面包,疾步快走,落座街边第二间店。她一把摁我坐下,自己大腿一跨钻入对面,作交谈科研密室之态,以世界末日降临的口吻说:



“瓦欧蕾特。”




“说。”



“诺曼和我告白了。”



哇,好大的事。我当即踹开凳子走人,还没起全身,就被信号灯拦腰拖回来。那两胳膊看着瘦,勒起人来跟铁条似的,不妥协一下夜宵都得吐出来。我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想,自己此时此刻的脸色,应该和那烤面包差不到哪去。



“你那么着急只是因为这个?还是说等会你想告诉我,你太激动把你家烧了?”



“....只有这个。”



“那请祖宗放我回去喂狗和吃早餐吧,好不好?我家那只小型怪兽在我出门前已经醒了,你知道这代表这什么样的灾难吗?它饿极了会生吃沙发。”



“不,瓦欧蕾特...”她松开皱成一团的脸,“你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吗?”



“是。”



她呆毛震动。



“大家都看出来了?”









装,给我可劲装。我掰了块面包放在嘴里,干巴巴地嚼。首次见着他们二人会面,我正和很艾玛帮人提东西,走往体育馆。到了网球场地前,她眼睛一抬,包往我这一塞,大腿肌肉发力,嗖一下离心出去。我皱着脸瞧,说时迟那时快,对面应时飞过来个人。他们那彼此飞扑的、坏形象的狂放动作,硬是在大阴天挥舞出情深雨蒙之感。花草看得落泪,我看摔一手背包、篮球衬、羽毛球队服。好高那男的抱了不一会儿,低头下去,在她耳边咕了这些有的没的,快把人搞哭了就去捧她的脸,整个流程无比熟练。艾玛背对着我,我看见那男的看她的表情,我的老天,文学成绩乘二都够不着理科的我霎时顿悟“含情脉脉”怎么个写法。好高的男的凭借传闻中的才能,表面上的长相,不时乍现学校的神秘,在这块地方聚集了部分人气,艾玛不穿信号灯,本身也是焦点人物。两发光体系统相连,反应性质是连锁型。我身后已经结了小洼人。我不大敢回头看,怕晕过去的太多,一下救不过来。



我也不是小小孩,七七八八的恋爱小事常被饭友基兰连着肉排一起往我嘴里塞。可我保证,这绝对是我首次如此明显地从一个人眼神里面直观到“喜欢”,还喜欢得如此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不加遮掩,凡是个有大脑结构的生物体都可察觉出其间非同一般。从那时开始,我坚定地默认:不论如何,不论明暗短长,反正这两家伙间绝对有擎天柱一样的箭头。后几次日夜压马路游学校,偶尔撞上时机,可看到那三行走的智商同时出现。艾玛会跳到任何地方,上下左右中,雷和他们一句一句地搭话,诺曼笑着说话,笑着不说话,眼睛跟着艾玛上下左右中。看来是几个月见一次,中隔太漫长,不够海誓山盟,那脸上铺满的宠溺与疼爱(这些词汇过酸了我不想重复第二次),在相处的几小时间疯狂批量生产。一个摆不够一个看不腻,愿为彼此心甘情愿浪费表情的,都是天造地设。



我是擅自篡改一个定义:恋爱不是扔掉谁的心,而是扔掉谁的脑子。








我也不算个有耐心的,能憋话的主,连着撞着人半年、破了忍问的最高纪录后,好奇心终于在学校秋季运动会爆发。我在烈日下逮着橙色那只,她当时还穿着送水的志愿服,我揪过他汗津津的袖口,到角落严刑逼供。“快说,你什么时候搞对象呢,和那男的。”



她眼神疑惑,似乎在思考我在指代谁,“没打算呢!”



“你觉得我信吗?”



“真没——我真的,真的要快去送水啦。”她力气比我可怕,推开我后从太阳下跑走了,“对不起瓦欧蕾特——我改天再跟你解释!”



成,成。意识到是我自个儿不喜被隐瞒又热切于审问,便悻悻收手了。过几日,一帮玩得来的狗友聚众吃饭,大大小小都挤在一茶几前。基兰为首的八卦之星早已忘记饮食任务的要处所在,在那滔滔不绝瞎带节奏。大伙气氛闹得欢实,主题从校门口芝士放太多的热狗,一连崩坏到宇宙大爆炸从哪开始破坏力比较可怖,跑题跑得人望其项背。但小毛头的会议,总是要扯到点爱情才舒服,毕竟心里没有口头不说,爆一料出来喊得最大声的那位,定最心怀鬼胎。雷全程吃得循规蹈矩,艾玛从荷尔蒙主题开始便跟着一言不发。我暗地瞅着这人反应,结果在基兰开始盲猜那“经常来看了艾玛的靓仔喜欢什么类型是温柔还是贤惠”时,平日吃东西风卷残云一女的,这回,一根长面,嗦了足有十五分钟。



哇,一点都不明显。



“瞎猜。”雷对一众女生的推论下定义。他说得小声,只有他旁边的艾玛和艾玛旁边的我听着了,其他人自顾自的闹成一团,做白日梦,我懒得坏其自我陶醉的兴致,摸起手机调开家里监控,看看我的狗有没有把墙拆了。一晃过去两小时,该睡觉的都回去了,雷和奥利弗他们出门扫地,我还艾玛留下来收拾桌子。她老实擦着盘,突然抬头,沾满油花的手攥住我胳膊。



“瓦欧蕾特。”



“.....!?”你把手放开!



“虽然我知道这样问比较..嗯。”她停顿,“但你不是观察了吗?你觉得诺曼喜欢温柔的还是贤惠的?”



我当场就想给她一脑蹦儿,令其捋清楚了聪明脑袋再来同我讲话。不是,你用脚趾想想好不好?你和他认识十七年,我和他认识,哦还算不上认识,我知道这号人几月不到,然后你咨询我如此深层次的问题是想怎样?为了恋爱把自己怀疑到想了一晚上、等到位上无人只能逮着明显不会恋爱的我来问的地步,做姐妹的,我替你感到悲哀。平日在学业工作上驰骋草原碎裂星辰,左右逢源远近闻名,怎么到了这区区爱情问题上,骤变无头苍蝇,撞得满天一闪一闪亮晶晶——这什么事儿啊?好可怕,我不想生产荷尔蒙了。



于是我不解风情的:“他喜欢你。”



“啊?”艾玛丢了抹布,把另一只油腻腻的手抓上我衣服,“‘我’是什么类型?”



“你是你,不是类型。”此刻柏拉图坐在我对面,我像哲学家一样说话。



“你不是他,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?”



“你不是我,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他喜欢你?”



“我不是你,我又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?”



“停!!”



这女的,好麻烦,话说不通,耍脑子还绕不过她。




好在雷过来了,她没继续缠下去。我松口气,回到家,开门,我的狗睡的可憨。家里摔了个玻璃杯,其余风平浪静,好,算是万事大吉。









原以为把双箭头锁定后他俩会顺着时间流动,好好明确关系,此后几星期我便不再过问,忙自己的学业和狗。谁又料今早梦醒后,我突发奇想出门觅食,就被这黄衣红裤绿鞋的信号灯拉个正着,明明人生自由人权平等却偏偏动弹不得。我平心静气,我吃我面包,我说服自己忘记可能被生吃的沙发,我听她叨完了昨晚上那诺曼喝醉之后,把她摁在地上高白的狗血桥段,我表面内心波澜大起,风翻云涌——



“哦。”



“瓦欧蕾特...”她索性忽视了我的敷衍,“我之后要怎么做?”



“顺其自然,就坡下驴,见风使舵。”



“漂亮,和没说一样。”



“我也觉得。”我坦然,“主要现在,你的情况很奇特,明明犯失误的、要反复后悔的不是你,是他——诶我昨晚喝醉了突然向我喜欢的女孩表白了,我要怎么办?你倒好,自觉地承担起尴尬重任,不回避反而首当其冲去掀翻,我佩服你。”



“嗯......”她又挠头发,“可能因为我喜欢他,我自己内里有鬼。他那么说,反而我一下有点冲动过头、突然接受不了,就逃家——可怎么能装作不知道?他太了解我了。就算不记得昨晚自己说了什么,我嘴巴上不讲明,他几眼也能看出来,然后当面问我——哇,受不了。”



“你掰那么多的意思就是,你两个即使喜欢对方到要命也不打算在一起?”



“不能那么说...是对于现在而言,在一起太形式了。”她摇头,“有这份生意就足够了——我有点,一点点,不知道怎么面对恋人关系的诺曼。”



靠,够别扭。我险些捏爆手里的杯子,觉得他们无比不争气,又扭扭捏捏不知所云。估摸着这两人在这档子事上还真伯仲之间大同小异,而我耐心尚不足以去揣摩他们磨磨蹭蹭的暧昧:要是我的狗痛痛快快把家拆了,我会指着脑袋骂它;他转来转去勘测爆破点将拆未拆,我估计会直接上打蛋器揍它。可你说人家磨得乐在其中,哪轮得到我这路魔鬼怪去恨铁不成钢?罢了。面包还是得吃,狗还是得喂,家还是得回。我问他,你说的差不多了吗?我真得回去看狗,要不要陪我一起回去?她楞楞地点点头,又摇摇头,让我先走,她想自己梳理一下。



我前脚刚到店门口,后边就叮叮响起电话,随即一声惊诧的“诺曼”。我两眼一黑,飞快的溜了出去。




END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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