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通人

谈谈我的两位室友

cp岛诺艾



雷第一人称叙事


是傻傻的现pa 非原作设定


*真的很絮絮叨叨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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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,我的名字是雷,高二。目前和认识了十六年余的两好友合租,我们性格相合,彼此摸得清底细,吃喝穿啥都在对方面前干过,高中考到了同一所,就商量着在周围找个公寓自力更生,不必回家打扰父母。我和其中一位叫诺曼的奔走一天,估测地价,勘察环境,列了个性价比和远近距离综合相近的优势出租房表,摆在另一位叫艾玛的家伙面前,陈述利弊,让她随手抽一个——艾玛是这片地区远近闻名的手气王,从小到大超市抽奖砸球套圈,只要有平台,她抽到的,总是份额最大的。我和诺曼绞尽脑汁,用长达三秒的时间总结出获奖率最大的抽法,伸手过去,都比不过艾玛瞬息而成的好运。她问,哪间房子采光比较好呀,我说坐南向北的那几间,她问,哪间房子有大沙发呀?诺曼说一,三,五,六间。她抽到了六,于是我们坐南向北的,有较新大沙发的,两室一厅的合租房就那么定了下来。我和雷两男的凑合同间,睡上下铺木床;艾玛,女孩,独占一个小屋子。两间相邻,采光都很好。




平铺直叙结束了,现在我要开始槽了。




首先我要为十六年交情声明,我们三的生活习惯都特别好,生物钟契合无比,早晨六点起,晚上十点睡,按时漱口洗澡,三餐正常自然,定点收拾房间,一周一次大扫。三个人生活两年多了,地板随时可以光洁发亮,因此生活杂事难起话题,也不是经济冲突——我们在年级排名分别为第一,第二和第十,在市里的位置是第一,第二和第三十一。诺曼从十岁开始学习研究股票,兴致上来,买菜用函数也真是有过(可用的不多就是了,因为真的挺无聊)。我所槽者是诺曼,我的好哥们,也是大型双标现场的创造者。



艾玛作为唯一一个异性,同我们厮混十几年,她自己不把性别差异太当回事,我也不当回事 。人小时候掰手腕,三秒掰倒诺曼半分钟掰倒我,在被她放倒那一瞬间,古希腊哲学家从身边走过,我坚信世界上有没有性别之分,如果真要有的话,那得分三种,为男,女和艾玛。等长到九岁上下,我和诺曼可以自己一口气扭开罐头盖了,我才勉强把性别意识救回来一点,要不然,我们定会租一套更实惠的一室一厅房。我置若罔闻相处如故,很诺曼,明明是个世事练达的聪明人,面对吃喝穿都在面前干过的异性好友,却极其小心谨慎起来。我开始辩证地把失误归在自己身上,想着自己是不是心太大了——后来发现,心小如米,也不会成诺曼那样,因为他对艾玛的拘谨来源并不是什么理论道德,而是因为他喜欢这个家伙——从两人一样高到一个高另一个一头,整个幼儿期,青春期,都喜欢得要死。




我不会轻易用过激形容,可这,实在是太明显了。





我给大家摘录一段日常对话:




某日他找我说话:“雷,平心而论,我认为高三的哈鲁,对艾玛有好感。他风评一般,上个月分了两个。总而言之,他的情感对艾玛学习不利。他们今天在走廊讲话,他眨了五次眼,抿了三次嘴,摸了两次鼻子——这是心虚,紧张的表情。”



我看他颜色下沉,眼神犀利,作出了审判官的姿态,便合上托福词汇。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就算下一秒他说要把那位微表情管理不善的可怜人做掉,我也不会觉得奇怪。



“我想,先——”




“诺曼——!!”



水汽漫出,艾玛裹着个大白浴袍蹦到我俩开敞的房门面前,活力四射,“我洗完啦,到你啦!”



刹那间,在我不远处那瞪得蓝红蓝红的眼睛骤变温和,眼角落得低低的,眼睑收得弯弯的,整个人分外柔情,惊得我差点没摔一本书。他回过头去,“我马上过来,谢谢艾玛。”语毕起身,扯过她脖子上围着的毛巾,盖在她湿淋淋的头发上,揉了两把,看着她亮晶晶的眼,柔声道,“快去吹头发吧,不然明天会头疼的。”




艾玛一直很听他的,点点头,跑回自己房间去了。诺曼目送她关好门,寒风凛冽地回头,“先在他面前,展示出我和艾玛是同居舍友吧。在三年级里,大多数人只是听说和关心我们的成绩,对私下生活并不了解。我会让艾玛带着哈鲁走到家附近,我去接她。到时候,就拜托雷到外面回避一下了呢——毕竟双人合租的震撼力,更大一些。”



我:“可以,随便。”



别问我什么感觉,十几年了,习惯了。



哪天我在星巴克留到九点半,结束了后半学期所有工理作业,喝完最后一口咖啡,收拾电脑回去。半路,那哈鲁从公寓方向过来,精神恍惚,眼神空洞,风萧水寒,形影相吊,路灯把他影子拉得老长。我叹口气,你啊,专挑了一个最难搞的下手。你时运不济。



回了家,诺曼难得做夜宵,多给了我杯热牛奶。



艾玛最爱喝热牛奶。我谢谢他。






说着十点熄灯,三位热爱学习的人聚在一块,超时是常有的事。讲句老实话,艾玛虽然天真过头,上房揭瓦,经常胡作非为瞎折腾,可她真的挺聪明。平日生活情态丰富,难得多花时间专研,但一学就会,教两遍就懂。我还挺喜欢同她讨论问题,她思维发散性强,不局限,又理解迅速。若涉及问题不在她认知范围内,我和诺曼一个列公式一个配讲解,基本也懂个十有八九,讨论便可以继续。每次热火朝天起来,谁都没有睡意,夜半三更的,三人挤在我和诺曼的那房间吵个不停——不,是我和艾玛在嚷嚷,诺曼在旁边放弃思考,肉眼可见的无比快乐:毕竟那么晚了,艾玛还在自己房间里嘛!——也不懂他自己四舍五入了多少去歪曲这个事实,总之智商降了有两个度。



好在,我挚友头脑基数高,下滑那二度仅表现在艾玛把脑袋凑过去提问时,多思考了十秒,多“嗯——”的迟钝了一会。这点端倪,他喜欢的女孩还发不现。可从我这边看就截然不同了,十秒耶,艾玛,你知道吗,你的第三监护人在和我撕扯高三及大学教材里导数,杠杆,成环,复合运动的时候,慢半秒都嫌多,那脑子转得连想把我逼上梁山,一句话紧凑着下一句,字字珠玑,手上噼里啪啦大位数运算,中途不喝水不喘气,比国际竞赛集训的气氛还要压抑。虽然他平时和和蔼蔼时挺好一人,一到学术时间,便从头部这个万恶之源开始,那威寒骤转疾下,整个房间滴水成冰。不知道的,瞧他那样,以为下秒就时间末日了。可有个你待他身边,春风化雨,熠熠生辉。那顿住的五秒估摸着就是他用来升温的,叫他开口时没寒气,没那么认真严肃,不让你感受到世界末日和未老先衰。艾玛每次都会说,雷你太严厉了,不要那么激动,你看看诺曼。我反对修改人的本性基因,笑得像个反派,再看看她旁边那只白的,眼睛眯眯,嘴角弯弯,内心白眼都得往太平洋那翻。







我从八岁左右开始接触爱情概念,当然,范围仅限于懵懵懂懂的,小孩子间的喜欢。在我捧着书瞥到,诺曼用手而不是用手旁的纸巾帮艾玛抹掉嘴角奶油时,就已经深刻预测到未来不妙。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我和诺曼两个能多数和平少数针锋相对,除了艾玛从中调节,更多的就是深水区间的惺惺相惜了。一个眼神示意全是符号代码,别人不能多理解。可我水深用在想法子帮我们三拉到同一个地方上小学,初中,高中,以后是大学,他水深在用所有其他时间构建艾玛专视马甲,把自己最温和理智又多情感性的那面剖出来,恨不得分分钟在艾玛前摆着。面对我以及其他人时,就一正常聪明人样,和我话多,和其他人话少,皮笑肉不笑的。及讨论到艾玛相关时,他环抱双臂,一下长了二十岁。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人类精神收放的极限。




他小时身体不好,营养跟不上大众,十三岁后加强锻炼,个头拔得比我还快,面对相对小只的艾玛,他那监护人的宠溺感愈发明显。前文所述的哈鲁仅是个案,在他手下歼灭的萌芽实在太多,我十个指头数不清。



虽然沉默是人类的美德,可我憋久了也会忍不住脑乱一下,放弃察言观色,去正面打听一下和我伯仲之间的挚友心里到底咋想的。他精,他明,他桃花潭水深千尺,一厢情愿到即使情人节收到的信从柜子里扑出来,连看都不看一眼。可他明侦暗探那么多年,竟一点明面表现都没有,不然艾玛也不会那么没心没肺的到处扯芽给他歼,都快歼成乐趣了,跟猫捉老鼠一样。我挑了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艾玛到天台上晒被子,我和他在房间里面对面正坐,我端起声音,问:



“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白?”



我还以为会扭捏一下去狡辩的他:“不急,大学之后。”



.....这直球打得太痛快了,我五体投地。“你不以前打好报备,给她做点功课,也不怕她等不及你告白那时候——周围人可都在思春,听猫叫都心乱。”



“你是在怀疑我的侦查能力吗,雷。”他抿了口咖啡(艾玛煮的,加了半杯甜牛奶,三盒咖啡伴侣,四块方糖,我都不懂他怎么喝得下去),“现在全世界都看出来了,只有她不懂而已。”


“你不是挺明白的嘛——那到那时她被吓跑了,怎么办?”



“她想幸福的话,我也拦不了啊,看她快乐,就好了。”



“你别和我装。”



“装什么啊——行,我真的有一面是那么想的——这样说可以理解了吗,雷?只有在她必须要走的时候。”他耸耸肩,“既然现在不要走,我还有希望,那肯定得竭尽全力呀,谁想松开手呢?她现在,在猫叫都心乱的环境里面,还没有明显恋爱意识,被骗了怎么办?等到她上了大学,接触更多的人,有恋爱意识了,我还一直在她身边,那定成为优先选择的对象呀。所以,不急。”



哇,这话说得。我抹了把脸,说得太监护人了,好像艾玛没有恋爱意识是谁害的一样。外边传来艾玛的声音,说来个人帮忙拿夹子呀。诺曼瞟了我一眼,全是符号代码,我往外喊:我要做饭,没空!他抓了把夹子跑上去了。



我围上围裙,菜在锅里滋滋响,霎时间恍悟一个事实:他这样搞,是不是到了大学,我得搬出去住了?





END.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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